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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伯翔先生在書畫創作上,可謂精益求精,接近完美。他的很多繪畫作品有八大山人的氣象。筆墨精到是他一貫堅守的原則,稍不如意,便“廢紙三千”。平時他的一些弟子在觀摩其作畫時,學生們感覺還不錯的作品,但他只要認爲畫的不好,堅決撕掉重來。可能因爲沒有達到他的理想狀態或擬沒有達到他的審美意境。
無論是寫字,還是繪畫,他在用筆、用墨、用色甚至用水上都是比較“講究”的,這種“講究”促使他作品的精妙、簡約與雅意。現今一些書畫家作畫,誤把粗糙當“粗獷”,且以草率作“率真”。當代美術界喜愛用“文人畫”、“學者畫”來標榜自己,似乎在表述自己的作品具有文人氣質、學者修養。其實,書畫家修養的高下,不僅僅指有否廣博的學識,更重要的是能否有高尚的品德、良好的處事態度。孫伯翔做到了,他待人寬厚、爲人正直。寵辱皆忘,處事平和。他每天只把書畫作爲日常的工作,精力充沛得讓年輕人都深感慚愧。
他的很多國畫作品中,題跋是其一大亮點。很多哲理性、趣味性的文字,躍然紙上,盡在其中。一些文字精妙清新,配合繪畫的生動造型,相得益彰,珠聯璧合。如他的自嘲詩:“半瞽半聵拄杖行,缺牙少齒語不清。倘得糊塗亦天賜,唯有伏案涇渭明。”再比如他的《題牡丹》寫到:“少年轉益多師夢,老來沾花惹草人。”有人嫌他不懂詩詞格律。事實上,他的這些“俚句”是其內心的獨白,生活的感悟。常常妙語連珠、發人深省,遠比雖然符合格律卻空洞乏味的詩詞好得多。八大山人的很多詩,也是這樣的特點。只是因爲是八大山人的詩,所以沒人批評過,也沒人懷疑八大山人的才氣。
中國畫與書法一樣,講究師從古法,講究筆筆有來處、有淵源。同時強調“師心不師跡”,儘管他師從王學仲、孫其峯兩位大家,但沒有他們作品的一絲影子。難能可貴的是他從二老筆法、畫法中學到了自身需要的東西,特別是作品內涵而非外在的表象。他的繪畫氣韻生動、畫面清新、簡潔自然。類似清人金農的作品,妙趣盎然的文字佔了畫面的一半。與只會畫畫不會寫字的畫家們有着天壤之別,盡顯“書畫一家”的功底。
孫伯翔先生不僅在書法上是成功的,在書法碑學的開拓上是里程碑式的人物;同時,他的繪畫也是獨具藝術魅力的,更是耐人尋味的。我們天津有這樣高成就的書畫大家,是這座城市的驕傲,也是天津書畫藝術界的驕傲。
邵佩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