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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由全智賢和李冰冰主演的好萊塢電影《雪花與秘扇》已經緊鑼密鼓的展開拍攝,影片因其獨特的『女書』題材而備受關注。3月4、5日,一部同樣題材的現代舞作品《女書》將在國家大劇院小劇場搶先上演,演繹這部作品的正是被譽為『當代香港藝術靈魂』的香港城市當代舞蹈團(ccdc),跳出了中國女人的百年心事。
舞作《女書》其實並不是搭著好萊塢電影順風車的應景之作,它是被譽為『香港舞林掌門人』的當紅編舞黎海寧於2007年創作的一部作品,並且已經奪得兩項『香港舞蹈年獎』。
『女書』是中國湖南省江永縣一帶所獨有的珍貴非物質文化遺產,這是一種只在女性之間流傳的文字,是全世界迄今發現的唯一女性專用文字,依靠世代女子口口相傳。因為舊時中國女人的生活幾乎完全與外界隔絕,所以她們發展出『女書』這種獨特的溝通『密碼』。這些繡寫在扇子、手帕上的細長、娟秀的獨特文字也成了她們彼此互通心情,分享喜樂悲愁的載體。當她們去世之後,這些記錄了一位女性一生的辛酸苦辣的紙帕巾扇便隨之一同埋葬,或者用火燒掉,代表一個人的喜怒哀樂的結束,因此也令其成為一種很難被保留下來的特殊文化。
如何將這種獨特的文字形式展現於舞臺,編舞家黎海寧並沒有把它變成對行將流失的文化遺產的一次『祭奠』,而是巧妙地古為今用。編舞黎海寧解釋道:『女書是特別有趣味的,而寫在紙扇或紅布上的女書只不過是這個舞蹈作品的起點,這部作品其實更多的是針對現代女性的一部舞作,有感於香港現代女性作家的文學作品而作。我十分喜歡她們的主題,還有她們的文筆以及她們遣詞用字的表達方法。』
在《女書》中,黎海寧將『女性文字』這一意象與香港女作家西西的小說《解體》與黃碧雲的小說巧妙結合,用她的話說:『黃碧雲的寫作方法是有點兒瘋狂甚至頗為暴力的,采用的圖像也很強烈震撼,事實上,她本人也是業餘的舞者。而西西的作品風格則完全不同,她具有一種驚人的洞察力。』
現代舞《女書》分為若乾個舞段,黎海寧為它們設計了獨特的名字,由我們日常生活中使用最頻繁的『我、你、她/他』來命名的,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可這當中的關系可是一層繞著一層。將女性心底那層層包裹的細膩內心抽絲剝繭般展露出來。在劇中,觀眾能夠看到很多難得一見的舊時女子習俗被再現,從古老的扇語、到歌堂哭嫁、再到纏足的傳統……將舊時女人的生活情緒展現無遺。然而演出的後半部分,編者卻舞風一轉,令舞者伴隨著《She's A Lady》的音樂跳起性感歡快的熱舞,然而這種肢體語言,也不過是對男權社會的一種模仿。對於這個段落,黎海寧表示:『那麼多年以來,男女關系改變很大,但我總覺得裡面有一些東西一直沒有變。我發現其實這首歌裡有很大男人主義的東西,好像要將女人像一塊泥那樣去塑造。於是便有了這一段,好像是男人教女人怎麼去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