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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9日,由王延松執導,孫海英、呂麗萍夫婦攜手出演的經典名劇《培爾-金特》將在保利劇院首演。11月2日,劇組特邀媒體前往承德排練場探班。盡管王延松導演向媒體表示排演該劇有壓力,但通過他對舞臺樣式等方面的闡述,可見已經胸有成竹。
王延松:排演有壓力有媒體說戲劇史有兩個最難排的戲就是歌德的《浮士德》和易卜生的《培爾·金特》。上世紀八十年代,由徐曉鍾教授在中戲首次排演了《培爾-金特》。2004年挪威易卜生劇院也帶著《培爾-金特》來到北京。王延松導演說:『《培爾-金特》有諷刺喜劇特點又有鬧劇因素,培爾一生失敗含有悲劇因素,劇本又是大團圓的喜劇結尾,最後在索爾維格的歌聲中又有鑄紐扣人的叫喊。我雖然沒有看過曉鍾排演的那版,但從文獻中還是可以看到那次演出的重要意義和價值。挪威版,在經典解讀、時代精神和跨文化演出方面都有哪些值得借鑒學習的東西。總體來說,那場演出盡管也加了一些中國元素,還是比較「悶」的,因此,作為導演如何排一出演給今天中國觀眾的《培爾金特》,我是有壓力的。』
蘊含豐富的現實意義11月2日,劇組特別邀請眾多媒體來到承德排探班排練,王延松導演針對三個片段做了詳細解讀:『山妖宮殿中的培爾金特』一場,山妖哲學是『為自己就夠了』,可以折射出現代社會的種種詬病,比如:後現代愛情觀和自我享樂主義等等。『摩洛哥海岸的培爾金特』一場中可以看到,培爾這個人想當今天說的『全能主義者』,就是他自己說的要當全世界的皇帝。人在全能意志的支配下,可以放縱自己的各種欲望,先是物質,還要有榮譽,面對世俗社會還要充當精神領袖。事實上,易卜生在接下來的『開羅瘋人院』的一場戲裡,把這種人諷刺為顛倒世界的一群瘋子。『全能』,一個人做不到,一個民族做不到,一個國家也做不到。『回到索爾維格身邊的培爾金特』一場想告訴大家,培爾的一生的經歷有點像一個現代寓言:最後他還是順服了,因為他還是擁有愛,那是索爾維格用信心給予他一生無私的等待和愛,他謙卑的意識到自己一生的種種罪過,讓人看到人的悔改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孫海英入戲淚流滿面我想借《培爾o金特》的演出重提『人生價值觀』的問題。人生充滿了種種遺憾和不如意,《培爾o金特》講的壞事發生在好人身上——浪子回頭的故事,是讓人更有力量來面對自己,使自己更具有真實的力量來面對人生的苦難,這苦難主要還不是指『物質貧窮』而是指『精神苦難』。比如:培爾o金特送貧寒中母親進天堂的一場戲就非常感人——培爾-金特對著天堂口的彼得說:『聖彼得先生,告訴你,你就是踏破鐵鞋也找不到一個像她這麼誠實的靈魂,我自己就不算數了,我撒過許多大謊,比得上那位謊言之父了。我曾管我媽媽叫老母雞,因為她喜歡咯咯咯地笑,咯咯咯地叫喚,可你們一定得尊重她,把她當作上賓接待,讓她開心,讓她快樂。在我們這一帶,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了。』而孫海英每一次排到這裡,都是淚流滿面。
舞臺樣式的闡述三句三詞王延松對《培爾·金特》的總體演出形象的闡述,用三句話表述:靈火焚燒、活水湧流、神性光照。『靈火焚燒』常常與培爾的內心活動有關,與他詭異的生命歷程有關,與他背逆的性格表現有關,這些舞美和燈光的語言將跟隨培爾的戲份兒靈動而有層次的借助於舞臺的具體景象演繹出來;『活水湧流』是索爾維格的內心景象,是與靈火焚燒相對應的層次,是女性的、柔性的、無所不在的信心的象征;『神性光照』是在全劇高潮處全面出齊的語匯,是前兩組語匯互相交替使用的無處不在的能量。
對舞臺語匯豐富性的闡述有三個關鍵詞:現實的與幻想的;日常的與怪誕的;人生經歷與靈魂真相。解易卜生在《培爾-金特》中所呈現的異象(比如,培爾與三個牧牛女、綠衣女等山妖們的遭遇),常常和人的欲望有關。而索爾維格的反復出現就是信心的異象。《培爾-金特》的多元敘事,往往將把人性問題與神性啟示放在一起供觀眾考量。用多媒體呈現『神性光照』,就是為強化劇中『信心的異象』。人在《培爾-金特》成為最日常性的視覺元素。 『人要保持自己的真實面目』,這個《培爾·金特》的核心命題,是在培爾-金特——『老演小』的扮演方式中,一點一點展開的。全劇開在挪威海岸,導演用格裡格的『培爾-金特回鄉曲』開始敘事,整個舞臺只有老培爾的一張臉在大海旋渦中起伏掙紮,然後是一排復活島的巨石人像,在晚霞的映襯下,當老培爾-金特重新爬上家鄉海岸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牧師在為一個農民的亡靈禱告,因為他一生保持著自己真實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