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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藝新劇《窩頭會館》在京城持續掀起觀劇熱潮,截至昨天票房已接近700萬元。劇中何冰、濮存昕、宋丹丹、徐帆、楊立新等人藝明星的表演各有亮點,尤以濮存昕飾演的猥瑣老頭——落魄舉人古月宗最具光彩。但觀眾不會知道,這份光彩背後,濮存昕經歷了多少痛苦煎熬。昨天,在人藝的化妝室裡,濮存昕對記者講述了這次特別的創作經歷。
頭發稀疏的禿腦袋,又黑又黃的齙牙,皺皺巴巴的髒袍子,玩文字游戲佔老實人的便宜,看著別人倒霉他就高興……這個典型的丑角是濮存昕幾十年演藝生涯中從沒有嘗試過的,從舞臺到銀幕,他熟悉的是大將軍、李白、哈姆雷特、魯迅,這樣或高大、或瀟灑的絕對正面角色。因此,聽到劉恆說,這個角色就是為他而寫,濮存昕頗感意外。人藝院長張和平說:『劉恆為他創作這個角色,就是覺得他以前的表演都太板了,需要改變。』
改變從來都是痛苦的,《窩頭會館》的創作過程中濮存昕就備受煎熬。從一開始,這個戲就讓他覺得彷徨和迷惑,『也許是我文化水平低,宋丹丹、何冰一看劇本就說這個戲「絕了」,而我卻看不懂,沒有那種一口氣就看完的感覺。直到演出前一天,我心裡還懷疑這個戲到底行不行呢!』
不能理解劇本,角色的創作就更加困難,濮存昕就像是初登舞臺的新人,茫然無助,『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感覺沒抓沒撓的』。臺詞是在宋丹丹、何冰的幫助下,一點一點地摳,他纔漸漸找到感覺,知道該怎麼使勁了。臺詞搞定了,表演又遇到了難關。從沒演過老頭的濮存昕,總想找個可以學習的形象作為創作依據。這時,老演員李丁去世了,想到他在舞臺和銀幕上塑造的各種老頭形象,濮存昕找到了學習的方向。
最後就是外形問題了。為了表現古月宗的窩囊,濮存昕的服裝從來沒有規規矩矩掛在架子上,總是揉成一團扔在角落裡。他那副搶眼的齙牙,也是自己琢磨了很久,找牙科醫生專門定做的。為了讓牙的顏色更難看,還放在有色素和普洱茶的杯子裡泡著。
經歷了幾個月的痛苦創作過程,《窩頭會館》首演時濮存昕丟掉過去的經驗,帶著興奮和期待登上舞臺,純熟自然的表演讓古月宗成為舞臺上的一大亮點。用劇中男一號何冰的話說:『濮哥往臺前一走,那彩兒就出來了,想搶都搶不過來。』
張和平說,這個戲對於濮存昕來說不是一個轉型,而是一次飛躍。通過這個角色也能看到濮存昕對舞臺的熱愛,『他愛角色而不愛自己,為了尋找角色的藝術美,可以毫不顧忌地犧牲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