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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樣的戲,可以讓實力派演員沙溢推掉年末諸多戲約,選擇回到劇場中?是什麼樣的戲,可以讓《雷雨》裡那個將『四鳳』一角演繹得完美無缺的演員白薈挑戰自我,出演一個人物年齡大跨度、歷經滄桑又極度偏執的百變女人?
這出即將於12月30日在北京人藝實驗劇場上演的話劇《收信快樂》——那份被你放在內心深處最寶貴的情感,感動上演。
全劇兩名演員,情節橫跨人生的近半個世紀。故事於小男生傳給小女生的第一張小紙條開始,便傳越了成長、傳越了國界、傳越了男女、也傳越了生死。四十餘年、七十餘封信件、一段難忘的人生情感……
《收信快樂》2001年臺北實驗劇場的首演掀起了一場臺灣小劇場界的轟動;2004年經由臺灣策展人、也是此次08版《收信快樂》的制作人劉小令邀請至北京,進行了為數不多的6場交流性質的演出,即使這樣,也讓當時看過的觀眾對此劇念念不忘;2008年,《收信快樂》經過了幾年時間的沈淀與完善、在臺灣原創編劇兼導演單承矩再度跨海工作的大力參與下,終於再次回到了北京的話劇舞臺上,他與因出演《武林外傳》、《甜蜜蜜》等影視作品大受觀眾歡迎和肯定的男演員沙溢、和出演過人藝話劇《雷雨》、電視劇《光榮歲月》的北京人藝青年女演員白薈聯手打造的08版《收信快樂》,給滿載了無尚榮耀同時也經歷過舉國悲痛和不安了一整年的首都觀眾帶去一點點溫暖人心的感動……
導演單承矩說:『為何說這是一部「最簡單也最復雜的一出戲」?最開始排戲的時候,因為經費局限等原因,既而大膽做出了一個『實驗劇場』的想法:『兩個演員坐在椅子上對著觀眾說出一大段一大段的臺詞,不換場景不換服裝甚至沒有舞臺調度,經過一百分鍾的演出後,會出現觀眾昏昏欲睡或者提早離場的局面嗎?『實驗劇場』的結果難道非得如此?很難有理由相信這種演繹方式下的戲劇真的會好看。導演和演員真的都能將這些簡單的東西變得不簡單嗎?』導演笑著回憶起當年因為《收信快樂》所受到的種種質疑。
演員出身的導演一直堅持著自己最初的設想,堅持堅信『實驗』是可以成功的:『將兩個人四十多年的人生放在這一百分鍾裡,將書信裡成千上萬的文字變成臺詞,加上演員精准的演技和劇情跌宕的精彩——這是盡我所能帶給觀眾的所有東西。』也許,在一個簡單的舞臺背景下觀眾反而能更快融入劇情:他會開始接收場景、角色及外在服裝之外的訊息,甚至有觀眾會自己建立出一個《收信快樂》的故事場景和人物樣貌來;也甚至有觀眾不禁會將自己變成劇中的那個男生,或者女生……導演不僅站在了一個專業的角度考慮問題,也站在了一個普通觀眾的角度做出了大量的疑問和論證,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只要表演者建立起與觀眾之間的互相信任後,一切都有可能在劇場裡發生。
而若要演員與觀眾之間建立信任,便又造成了另一個最復雜的問題:恰當的演繹兩個完全不同性別、背景和個性的兩個彼此相愛的人物,而且需要觀眾完全接受,甚至達到感動的程度,是絕對需要演員極至且細致的表演纔能夠達成,畢竟"化繁為簡"一直比"化簡為繁"難出許多。
而2001年《收信快樂》在臺北連演十場後,所有反響證明了導演實驗此劇的成功,甚至2003、2004、2008年多次加演則更是說明了《收信快樂》的魅力與所要講述的情感是經得起時間和歲月的考驗的。
之前幾個版本的女主角是由憑借一首《新不了情》而紅遍港臺的著名歌手兼演員的萬芳擔綱,前後七年、幾十場演出中,萬芳每次都會花上幾個月的時間,不計酬勞地窩在劇場中打磨角色。而在08版《收信快樂》演出在即時,萬芳則像是一個看過了很多遍此劇的普通觀眾一樣說到:『這出戲當然不能用『簡單』二字做評價。在簡單的甚至機械的讀信過程中開啟一段看似平凡卻又跌宕起伏的人生,幼童時期裡的兩小無猜,各自成長中的青澀迷茫,成人世界裡的紛亂復雜,情感人生中的滄海桑田。兩個角色、四十多年、不斷通信……一副用一條情感演變的線索串連起這兩個人四十多年中類似愛情又近似無暇的人生畫卷。它濃縮了這個時代下每一個平凡人都會經歷的人生、為愛而生的人生。』
與2004年《收信快樂》在北京演出的舞臺布景相比較,這次的舞臺設計將帶給您全新面貌:環狀舞臺為主,觀眾四面落座將男女主角圍在其中;而為了突顯女主角外放熱情的人物性格,導演更是將劇中原本沒有的一大塊黑板搬上舞臺讓演員隨性做畫涂鴉。小提琴現場伴奏則會延續使用。
導演一開始對在北京挑選演員出演此劇這樣的方式是心懷忐忑的,因為導演時間的關系,不能長時間與演員在一起排練、走戲成為了此劇一個最嚴峻的問題。用單導的話說:『某個程度上這次和演員們的工作方式又將是一次實驗的過程。』
的確,演員本身的功底和純熟的演技是前提,而對劇本的喜愛程度也決定了演員在塑造角色上成功與否的關鍵因素。演員沙溢在看完劇本後便答應出演此劇、將自己的話劇處女座定為《收信快樂》的這一舉動著實令我們感到些須意外——他於另外一個大成本大制作的影視劇組反復輾轉於排練現場;他在作為演員來說正是旺季的歲末年初毅然放棄很多影視劇、大屏幕的邀約而選擇出演一部小劇場的話劇,可能很多觀眾還不是特別了解,如今活躍於影視舞臺上的沙溢其實也是出身於劇場,隸屬於空政話劇團。『為了進入角色,光是默寫臺詞,就如同劇中角色一般地寫信,我就整整花了兩天的時間,自從離開學校以後,很久沒有這樣認真的寫過「信」了!』。而沙溢也一掃之前《武林外傳》等戲中俏皮、幽默的形象,直視另一個全新的形象是如何在他的身上誕生起來的。
演員白薈,不知道應該以女性的靈巧來形容她,還是用認真敬業的精神來比喻她,不論是對人物的獨到的見解和拿捏,甚至於所飾演角色年紀跨度的把握,都充分體現了人藝演員專業深厚的表演功底。導演在暫離北京的這段期間給兩個演員布置了一個『默寫打分』的功課,兩大實力演員用白紙黑字進行對戲,這樣的方式的確平添了不少較勁的趣味。
白薈說:『通過信件這樣一個特殊的交流形式,使得這一戲劇過程的呈現絕不呆板,也會讓觀眾充滿想象的空間。』沒錯,寫信這件事,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曾做過。想想你通常會怎樣寫信吧——傳述過程、解釋原因、抒發情感、表達意見,而且,每封信都會有一個需要表述的重點,於是乎,戲劇該有的一切,這裡都有了——人物形象、事件發展、情感衝突、敘事、抒情、點與面、舒與緩,都依托著寫信人當下的心情,讀信人當時的感覺。我們所疑惑的一切問題,都自然而巧妙得到了合理的答案。
雖然臺詞背得很辛苦,演員在尋找人物的過程中也會經歷諸多考驗和困難。但戲劇所不常有的那種散文式的風格化語言,還有那散落在每封信字裡行間的特殊感動與糾結,卻又成為這出戲最溫暖人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