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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存昕
郭達
6月1—5日,北京人藝原創大戲《白鹿原》將首度來津,在天津大劇院上演。該劇保留了原有的實力派陣容,濮存昕(飾演白嘉軒)、郭達(飾演鹿子霖)、盧芳(飾演田小娥)領銜。他們全體的陝西話對白,再加上劇中原汁原味的老腔、秦腔讓看慣了人藝京味兒戲的觀眾有了新的驚喜。
《白鹿原》改編自陳忠實獲茅盾文學獎的同名小說,由孟冰擔任編劇,林兆華執導,2006年首演。該劇3個小時左右的演出,濃縮地展示了渭河平原從清末到解放初50年的變遷。導演林兆華仍然遵從了現實主義的表現手法,在一臺景觀裡展現了劇中所需的所有場景:黃土高坡上是田小娥的床,臺口一側是白鹿書院朱先生的家,另一側則是白嘉軒的家。真景實景和象征景、虛擬景融於一臺,舞臺深處U型天幕將陰、晴的場景自然變換,配合由山坡、窯洞等組成的舞臺盡顯關中黃土地的蒼茫風情。
導演林兆華:沒有老腔就做不出史詩感
老腔,起源於西漢時期,是陝西華山地區糧倉守軍自娛自樂的一種說唱形式,被當地農民模仿和繼承下來,祖祖輩輩口耳相傳,最後成為張姓家族的家傳戲。經過數十代傳兒不傳女的宗族復制,到今天,僅剩下七八個演員,加上幾位只能伴奏,不會演唱的演員,全國一共只有十二位老腔演員,這一次,全被導演林兆華請到了《白鹿原》的舞臺上,和濮存昕、郭達、盧芳等著名演員同臺演出。整出戲將以老腔開場,又以老腔結尾。舞臺上管弦齊全,最搶眼的,卻是一位老漢手中的打擊樂——一條長凳。而他們高亢頓挫又充滿生命力的原生態表演,也勢必會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最初沒有想到要請他們來,我們想到的是作曲,但效果不令人滿意。通過幾次到西安,到農村去體驗生活,聽到當地「自樂班」』的農家唱,纔有了這樣的想法。』據介紹,這個老腔藝術團是原著作者陳忠實向林兆華推薦的,『大導』當時非常激動,之後拍板,以此作為劇中的一個重要元素。對於他們的表現,林兆華相當滿意:『他們的作用絕不僅僅是敘述方式和情緒渲染層面的,而是關系到總體結構的。沒有他們,這出農村戲的史詩感就會出問題。』
主演濮存昕:老腔藝人來北京實在不容易
從《白鹿原》的排練開始,濮存昕就聲稱自己演這出戲的感覺是『如履薄冰』。現在演出在即,他說,自己在冰面上也漸漸看到了彼岸。
一向擅長演儒生戲的濮存昕,覺得自己在《白鹿原》中這個關中農民形象的塑造,幾乎可以說是演戲以來難度最大的一個。『太難了,有一段時間心裡真有點打退堂鼓,』濮存昕實實在在交待:『排練中手機關掉,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這也罷了,關鍵是陝西話太難說了。』至於濮存昕最終堅持下來沒打退堂鼓的原因,聽來令人覺得有趣,因為每當他想到放棄,都會想起陳忠實那雙『閉著半拉眼皮,精光四射的三角眼』,就覺得辜負了他,對不起他那句『我相信你一定能演好白嘉軒』的鼓勵,這纔一路堅持了下來。而對於來自陝西的民間藝術家的加盟,濮存昕表示由衷欽佩和感激。這些民間藝人,和劇中人物一樣,依舊是靠種地吃飯的莊戶人,這一次放下自家的農活,千裡迢迢來到天津為觀眾演出,獻上這麼稀罕的原生態藝術,實在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