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文
繼金文的一種重要字體則是“籀文”。一般認爲“籀文”也就是狹義所指的“大篆”。漢朝許慎《說文解字·敘》中說:“及宣王太史籀著《大篆》十五篇,與古文或異”。
此即是以籀爲人名,因人而名書體的說法,其它尚有不同說法。但是這種文字已無跡可考了,現在可以看到這種文字體系的,就是“石鼓文”。
石鼓文即是刻在鼓形石上的文字,是我國現存最早的刻石文字。石鼓共十個,每塊各刻四言詩一首,內容是歌詠秦國君遊獵情況的,故也稱“獵碣”。近代考證,認爲它是戰國時期的秦物。石在唐初被發現,後經歷代輾轉,原有700多字,現已僅存200多字,其中一石文字全無。
《石鼓文》字勢雄強渾厚,朴茂自然。用筆勻圓挺拔:結體已趨方正;章法行列均衡、疏朗。它是秦系文字繼承西周書法特點的劃時代的優秀作品。歷代書家、名人讚譽和臨摹者甚多。蘇軾在他的《石鼓歌》中說:“上迫軒(軒轅黃帝)頜(倉頡)相唯諾,下揖冰(李陽冰)斯(李斯)同筘鞧”。意思就是,黃帝時期造字的倉頡對它也得表示稱讚、尊敬。歷史上的篆書名家,秦朝的李斯,唐朝的李陽冰,就是從石鼓文中培育出來的小學生。
後來的小篆,即是由這種文字脫化而來。
發展:三代傳世之刻石,以石鼓文最着。據說其文詞有詩經之遺風,書體則如“鐵索金繩,龍騰鼎躍”,當奉爲石刻之祖,誠爲至言。
石鼓之數凡十,高約三尺,直徑二尺餘,本是“碣”,唐人不識,看它長的像圓鼓,便給它起了這樣一個名字。文字則刻於四周,內容多記狩獵之事,故又稱“獵碣”,但書體尚古,極爲難解,歷經學者考訂之後大體可讀,體裁爲四言詩,而修辭、用韻、詩風俱與詩經相近,應當是詩經時代的作品,旦大抵爲東周秦國之書,大篆之代表作。
考石鼓文之書體,與東周西土系極爲酷似,但較西周金文整練,且筆劃都是曲線,字型或長或方,隨字而異,間架勻整,布白寬舒,有疏朗之趣,行款整齊,縱橫成列,字體大小如一,益顯端整渾厚之風。
歐陽修又稱“其字古而有法”,並不難明白石鼓文的美麗。
周代帛書與簡冊
秦代之前流傳下來的書跡很少,只有甲骨和鐘鼎保存較多,但經過鑴刻,不免失真,而墨跡更是很難再見到。自甲骨文出土後,陸續發現一些殘留下來的朱書和墨跡;最近地下古物陸續出土,先秦的墨跡漸多,如長沙附近,信陽等地皆有出土竹簡、帛書等,皆是書史上十分珍貴的寶物,且將書史改觀,其價質難以估計。
東周楚繪書:
長沙因爲廣闢土地,附槨一帶的周秦陵墓多被髮掘出來,此書即發現於長沙東郊的晚周木槨墓中。墓中書皆用竹笈貯藏,摺疊端正,但可惜出土時未受到愛護,導致毀損過半,有許多已經毀損,只有這本完好無缺。
此書爲絲質,出土時已呈深褐色,幾乎和文字相混,現在爲錫克來﹝Sackler﹞所有。有彩色和實物等大的照片,也有紅外線拍攝的黑白照片,字跡相當清晰。此繪書縱十五寸,墨跡如蠅頭小字,肉眼不易見,分二面書寫,正反顛倒;一面有八行,每行三十七字,另一面有十三行,每行三十四字,但漶漫不明的字共有二一八個。書的四周繪有奇禽怪獸及譎詭的人物,及傅青紅諸彩色,每個圖片的旁邊還有神名及註釋,內容像古代禱神之文。
至於年代,根據文字和同時出土的遺物推定,應該是晚周時的東西;根據帛上的圖片,又可知應是楚國之書。
其書體爲大篆,與東周金文中南土系的柔美婉曲相近,筆畫以曲線爲主,結體橫扁,字體端整,章法整齊,有“交理玄奧,篆法奇古”之稱。
戰國策:
和帛書老子甲本同時出土。全書二十七篇,一萬七千餘字,其中十一篇和今日的戰國策和史記內容相合,剩下來的十六篇大概是戰國策的後半部,可以補正戰國策和史記的缺失。
書體是大篆,較帛書老子甲本更爲高古,曲線顯著而結體繁複、風韻奇古,有東周金文南土系婉曲柔美之韻致,亦是東周末期南土書法之傑作。
長沙仰天湖戰國楚簡:
歷史上記載晉代不準曾挖掘魏襄王的墓,得戰國楚簡十餘萬冊;近年長沙和信陽出土戰國竹簡,前後達四次之多,內容多是記載贈送死者器物的譴冊,只有信陽長臺關有出土諸子尺書這一類的古物。
長沙仰天湖戰國楚簡,在民國四十二年於長沙南郊仰天湖第四十五號木槨墓出土,共四十三簡,長約二二釐米,內容也是譴冊。書體和戰國金文中南土系的圓滑柔美相似,是大篆墨跡的傑作、書史的無價之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