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主持人:有些人認為,好的相聲必須要歌頌或鞭撻某種社會現象,讓聽眾受到某些啟示或教育,您同意這種說法嗎?
佟守本:雖然相聲以諷刺為主,也有歌頌相聲,也有純娛樂的相聲,很多種類型。但相聲畢竟是一種娛樂形式,首先要使人發笑,就算有教育作用,也不可能像聽講課那麼強烈。對於聽眾來說,如果您能從相聲裡得到某種啟示或是震撼,固然更好,這樣也就達到作者的目的了。
主持人:當前很多相聲演員忙於各種演出,苦於沒有時間創作新作品,對於這一現象,有人建議“創演分離”,即由專人負責創作,讓演員從創作中脫離出來只負責表演,您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嗎?
佟守本:不同意。相聲演員是在第一線的,實踐的機會比較多。在百忙之中總有創作的時間,哪怕在公交車上,都可又醞釀一個思路,一個包袱,用相聲行話說叫“梁子”或“點子”,都可以記下來。
其實有很多非常受觀眾歡迎的段子都是演員用這種零碎的時間醞釀出來的,真正完全由相聲作家創作的段子也佔一部分,從觀眾提供的素材提煉整理的又佔了一部分,最後還有其他一些來源的。諸多因素加在一起,纔能形成一個新作品。
主持人:當初您也創作過不少優秀的相聲作品,比如《對象談》、《生肖趣談》等等,這些作品創作的背景是什麼呢?
佟守本:《對象談》這個段子有自己的親身經歷,有別人提供的包袱,也有在演出時的即興發揮,再經過總結整理,創作出這麼一個作品。
還有比較受歡迎的《生肖趣談》,在我在說《百壽圖》的時候,我就想能不能在它的基礎上再續一段,因為傳統相聲中有“十二屬性各有一缺”這麼一說,我就想能不能根據這個說法再寫個新段子。我就根據我幼年時看過的書,結合上面這個說法,整合,拆分,再通過聯想和發揮,創作出《生肖趣談》,就是這麼一個創作過程。
有人說我也能寫,但是我覺得自己寫的速度太慢,一兩年也未必能寫出一個作品來。但是我有一個信念,寫出一個新段子得和老段子在臺上較量,敗下陣來就淘汰了。如果新段子能存活下來,那我就太驕傲了,因為算我為相聲事業添了一份“產業”,為了這個目標,我奮斗了好多年。
主持人:傳統相聲有一些低俗的內容,經過新中國幾代相聲演員的努力已經被摒棄乾淨了,但如今在一些茶館演出中,這些低俗的內容又有死灰復燃的勢頭,那麼對這一現象您是怎麼看的呢?
佟守本:我是眾友相聲團的舞臺監督,即便是我們團的團長尹笑聲,在臺上說了“擦邊球”,下了臺我都會提醒他:“以您的身份,使這樣的包袱可不合適,雖然效果好,那咱以後也不能使了。”年輕的演員有時也會說些“擦邊”的內容,但是我們的演員都會互相監督,互相提醒,必須得掌握好這個“度”,絕不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