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自己不重名分
作為法國『麥當娜』———歌後派翠西亞·凱斯北京演唱會的中國嘉賓,劉歡將在5月15日的演唱會上與凱斯共同演唱一首法語歌曲。黃金周長假裡,劉歡怡然自得地修身養性。
記者:我記得1996年你剛加入索尼時,就想出一張『完全自己創作』的唱片。可是第一張《記住劉歡》只有少一部分是你自己創作的;而第二張則完全是翻唱。是因為你至今沒有找到創作的狀態,還是你根本就是隨性地安排自己的節奏?
劉歡:我完全就是隨性地走著。中間有2年時間,我對電子音樂特別感興趣。本來想做一個那樣的東西,後來聽得太亂了,再後來發現聽得太多反而做不了了。
記者:也就是說,今後你的唱片也會更多地取決於自己的意願?
劉歡:是這樣。我現在已經用不著再考慮什麼市場,什麼『主打』、『量身打造』,這些詞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這種方法都是概念先行,逮什麼都跟別人學,這不行。
記者:你曾經說過,在中國音樂界還缺少一種平衡,你是指現在國內音樂種類的單一和缺失嗎?
劉歡:我指的是另外一個意義上的平衡。就是,大家都應該堅持一下自己。因為現在大家都特別不容易堅持自己,忽然一個風氣起來了,好比忽然流行R&B,大家就全都要R&B一下。後來有一段突然時髦拉丁了,我想這回壞了,終於時髦到一個你們沒法學的了,這回徹底玩不轉了,就歇菜了。就像前一陣,有些媒體總把音樂體育化,就是怎麼都要弄出一個冠軍來。這不對。音樂不是這樣的。
記者:你平時非常在意唱歌的環境,甚至拒絕唱卡拉OK,認為唱歌只能在舞臺上。我理解你對『歌手』這個詞是很自重的,可是社會上對『歌手』的印象仿佛並不如此。
劉歡:現在我們的流行音樂有個趨勢,就是要搞得徹底娛樂化。我覺得這個想法最終也無法實現。因為『流行音樂』再怎麼流行,最終也還是音樂。是音樂,就必然有一些形而上的東西,必然有超出世俗和娛樂的部分。所以不管大家拼命地努力、或者下意識地把流行音樂往娛樂上靠,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做到)。它還是要實現首先作為一個藝術品的存在。如果過分地強調它的娛樂屬性,到最後就會失敗。
記者:國內主流文化對流行音樂一直存在著某種歧視。但是你作為一名流行歌手,卻獲得了歌唱家的藝術聲望,你自己怎麼看這種現象?
劉歡:傳統藝術與通俗藝術之間的地位落差是我們國家一直存在的觀念問題,在這個問題上,一方面我很感謝大家對我的尊重,另一方面我們也應該看到,我們也不應該人為地制造某些差異,比方說『歌手』在西方只有一個詞就是singer,帕瓦羅蒂是singer,斯汀也是singer,就是歌手,意大利語裡maestro『大師』這個詞也可以稱呼理發師、廚師,在中國就不行了。其實這都是觀念傳統上的問題,流行音樂作為通俗藝術只不過是比傳統藝術更商業化一些,這不能作為被歧視的理由,至於這個『家』的名分,我本人並不太看重這個。
記者:據我所知,其實你當初還是有所改變,自己主動融入了音樂的商業化大潮。
劉歡:那當然!我當年是內地首位和索尼簽約的歌手,還出了一張唱片!我從來不拒絕現代化的商業方式,我只是希望在音樂的創作方面更自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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