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彪的肝癌被發現時是早期,也許是他的運氣比較好。雖然過程有些讓人提心吊膽,但肝移植手術非常成功。這次在天津第一中心醫院見到他,傅彪的氣色非常好,滿面春風的他對記者侃侃而談。他的樂觀,他的幽默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拍戲想用《冷暖人生》回報大家
記者:您重新開始工作了嗎?
傅彪:我現在正在工作,但是真正要拍(戲)的話,嚴格地說現在只接了一個廣告。特別感謝他們對我的信任,而且我也想早一天回到我的崗位上,用我的工作來回報那些關心我和幫助過我的人。
記者:請談談您下一步的工作計劃?
傅彪:我正在策劃一部電視劇叫《冷暖人生》,我動這個念頭是躺在床上的時候,當時還沒下床呢。我想如果我好了我一定要做這麼一部電視劇,叫《冷暖人生》,回報大家。我也請了王培功老師來寫這個電視劇。雖然我生長在部隊醫院的大院兒裡頭,但我不怎麼了解醫生,但是我現在特別了解醫生,特別是肝移植的醫生。我一定要寫他們,醫生和護士。他們是非常特殊、非常高尚的一個群體。我會告訴大家,這個故事是以真實的事情改編,或者說它就是真實的。但是具體能演到什麼程度還很難說,我們還在采訪、考察、體驗生活這個階段。
記者:劇中您要扮演什麼角色?
傅彪:我想我不能作為主角出現,因為我想表現的不是我個人,我還是想表現這些醫護人員,把這個群體的特殊性表現出來。他們一次上手術臺有可能就是7、8個小時,有時一天做幾次手術。所以我要多宣傳他們。
記者:您會演肝癌病人嗎?
傅彪:我怎麼就不能演醫生呢?(全場笑)具體我扮演什麼角色,現在還不知道,不一定是病人,有可能的話我還想弄個黨委書記當當。(全場笑)
記者:《冷暖人生》會不會是您病愈以後的第一部戲?
傅彪:在術後還沒離開移植科的時候,就有一個制片人,拿著小米、白面,拿著錢來請我。他說,不需要你演,你就穿著服裝哈哈一笑就行。(全場笑)我說你把白面和小米留下,錢你帶回去,我去不了沒法演。
生病我是重新做了回人
記者:您當時的病是怎麼發現的?
傅彪:我在外面拍戲,好不容易回家了,家裡給做的紅燒童子雞,我拿雞湯拌米飯,挺油的,但是吃起來真香。我中午吃完了晚上還吃,7點鍾吃完了7點20膽囊就開始疼。生病前,在我去拍《青衣》時,單位組織體檢,查出我的膽囊有息肉。後來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也沒查肝髒,一直查的是膽囊。發現我這個問題(肝癌)的人是陳景潤先生的夫人由昆女士,她是北京309醫院的放射科主任。她說我給你看看肝吧,一查果然有東西。所以體檢是非常重要的,每年應該堅持體檢。沒事皆大歡喜,有點小事自己多注意,有大事就可以提前發現。
記者:您發現的時候病情是什麼程度?
傅彪:到了一種什麼都不知道的程度,就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發現時是早期,不像是北京那些媒體說的———晚期、巨大。我就不明白這巨大的概念是有多大。(全場笑)
記者:您現在的身體情況恢復得怎麼樣?
傅彪:我覺得我的體力沒有你(指記者)那麼好,但各方面的情況不比你差,我敢這麼說。就是體力不行,它(肝移植)畢竟是個大手術。這次手術讓我重新做了回人,肚子裡寫了一個人字兒,這叫重新做人。我要是不做這個手術,現在咱們可能坐不到一起了。
生活我是刮著骨頭演戲
記者:您對自己的演技是如何評價的?
傅彪:我就認為演戲必須都是真的,演完《恩情》轟兒子出門那場戲,誰跟我說話我都沒勁兒了。我從戲裡下來以後,手裡端著一個大茶缸子,臉色發白,坐那兒緩了一個多小時纔緩過勁兒來。演戲,特別是這種親情戲,你不刮著自己的骨頭演,你就扣不動觀眾的心門。觀眾看的時候有可能感覺一部戲挺感人的,但是有可能他的眼淚就在眼睛裡打轉,就流不下來。你真正地動了感情,刮著自己的骨頭茬兒演戲,觀眾一定有刻骨銘心的共鳴。我的病可能跟這麼多年老演這種角色有關系,自己老拔不出來。歸亞雷演完《大明宮詞》以後,在美國緩了三個月,女兒上樓叫她吃飯,她還用戲裡的腔調跟她女兒說:『知道了,下去吧。』給她女兒嚇得夠嗆,這媽還沒緩過來。(全場笑)現在榮哥哥不在了,也說不清楚他是沒緩過來還是怎麼了。
記者:您原來的工作狀態是怎麼樣的?
傅彪:就是每天睜開眼睛就開工,完了就太陽下山睡覺了。所以這麼多年基本上沒有自己的生活,全是生活在別人的生活狀態當中。
記者:那您怎麼過自己的生活?
傅彪:哎!這個問題說得特好。這是一個態度,就看你用什麼態度來對待自己的生活。首先兩個字肯定是『樂觀』,第二個就是要珍惜今天的來之不易。這個珍惜就太多了,你首先要珍惜自己的生命,為了所有關心你的人你得好好活著。
奉獻要為肝移植事業付出努力
記者:手術之後您會不會轉型去做別的工作?
傅彪:有這個可能性,人都講究定位,在一個家庭當中就有你在這個家的位置,你是兒子你就不能當老子,在一個工作單位裡也是這樣。那麼,我作為一個演員乾得挺好,但由於身體的原因,有可能演員這個定位對我就不合適了,但是觀眾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還會出來演。根據自己的身體情況,平時我就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也把振興肝移植的事業當成自己的事業。
記者:您將來會不會做肝移植的形象大使,就像濮存昕做救助艾滋病人的公益大使一樣?
傅彪:濮存昕會勇敢地接觸艾滋病人,但我不是說我為了乾這事纔得了一回這個病。(全場笑)
記者:您是說您有切身的體會?
傅彪:對,我的體會比他深。因為我親身經歷了,不說成形象大使也好,我願意為此事業付出我的努力。這些名義上的事全是次要的,我想讓更多的人健康起來。我和小濮不一樣的是,他是呼吁大家來關注這個事,關注病人和家屬,我是從自己就得這麼做。
|